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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權辦桌 油燙燙的手

已更新:2019年4月21日



有天收到 陳文成紀念基金會的邀請,表示想邀請 芒草心慈善協會一同共餐。這消息聽來有些突然,政治受難者和無家者有什麼關聯?陳文成的工作人員說,有位年約近百的白色恐怖受難者長輩,某天向他們說出一段放在心底已久的秘密。

「1970年代從馬來西亞來台灣讀書,原本將赴英國攻取博士的生哥,提到他離開被囚禁12年的火燒島,回到台灣後的窘迫飄零,因台南美國新聞處爆炸案錯抓他、卻不肯承認抓錯人的中華民國政府,在酷刑蹂躪,又剝奪他12年青春前景之後,仍然高傲地不讓他辦護照回大馬,也不發給他身分證,讓他在台灣落腳生根,沒身份,沒工作,沒錢,沒住處,沒親人,沒朋友。近兩年的時間,一身傲骨的他露宿街頭,寧可靠餿水桶果腹,也不願伸手行乞。

生哥說自己當年的處境,就如同今天的遊民。

而這不是個案。腦袋裡從沒料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政治受難者,及因職災、產業變遷、生意失敗、生病、家人臥床、坐牢等人生意外,開始在街頭的生活。當生活面臨到無所選擇,這是在城市夾縫掙扎謀存的真實。

「生哥說起這段故事時,聲音仍是顫抖的,即使三十年過去,當年的羞愧感,仍隨著回憶在心頭竄流。」

「念頭ㄧ轉,生哥講起他在火燒島12年,不僅念了超過8000本書,當年火燒島上人才濟濟,好幾位大廚傳授給他烹煮兩、三百人大鍋飯和各式年節菜餚的廚藝,他幾乎要拍胸脯地說,如果給他機會,他會非常樂意把他習得的廚藝,跟今天的街友們分享。」

這就是人權辦桌故事的起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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